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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唾骂了岳嘉树一百遍,封蜜还是走过去从岳嘉树手下拿过碗抢着收拾,一边把碗盘叠起来一边向岳嘉树赔着笑:“我忽然想起来,我的姨妈其实昨天已经走了……”
双方相视而笑,都知道这是在睁眼说瞎话,不过都默契地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。
不过岳嘉树达到了目的也没有计较,顺势撒了手面上笑着问封蜜:“是么?”
“是啊是啊……”
封蜜就差点头哈腰了,“碗我来洗,您歇着……”
说完岳嘉树就真的出了厨房,回自己房间歇着去了。
以洗碗为代价换来的冰淇淋火锅,是甜中带苦的。
隔天中午这顿饭,封蜜怀着对自己洗碗的怨念,狠狠敲了岳嘉树的竹杠,吃完了大餐又去吃冰淇淋火锅,吃得撑到走不动道儿。
日子太安逸了,封蜜一时间就忘了一些糟心事儿,但这并不代表那些糟心事儿不存在,甚至可能时不时地窜出来恶心你一下。
午休时间结束回到办公室,封蜜眯着眼正想打会儿盹,就听到耳畔有女生在和盛瑜交流的声音。
那声音封蜜在大学里同室听了两年,耳熟的很,后面在她心里烙下痕迹,现在暂时也是忘不了。
抬起眼,陶晨站在盛瑜的身侧,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。
封蜜知道和陶晨碰面这件事是迟早的,之前上下班什么的都没碰到那算她运气好,但是在一个律所里抬头不见低头见,想躲也躲不掉。
陶晨现在是王律师的助理,和盛瑜差不多时间进来的,都在给律所里的正牌律师做助理积累经验,今天来也只是来递交一份文件而已,算是正常的走动。
只不过陶晨明显不安份于表明上维持的和谐,转过身看到封蜜,顿了顿主动开了口:“蜜蜜,有空的话可以和你谈一下么?”
(22)
一出口盛瑜就闻到了八卦的味道,能张口直接叫“蜜蜜”
,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。
盛瑜之前不知道封蜜和陶晨的关系,见这个架势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眼神滴溜溜地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,在陶晨身后冲着封蜜挤眉弄眼一顿。
“这叫法,我可不敢当。”
封蜜没了睡意眸光偏冷,瞥她一眼站起来,径自朝外面走。
“蜜蜜”
是她的小名儿,家里的爸妈这么叫,要好的朋友这么叫,钱佑楠之前也这么叫,但从没有过一个人,叫出来能让她自己这么觉得恶心。
律所走廊的尽头有一片还算僻静的地方,尽头那只有一个杂物间,堆放着阿姨打扫的工具,平时没人来,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。
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有韵律地由远到近,在她身后停下,封蜜抱臂站在玻璃前,闻声杵着一动不动。
陶晨本来就没指望封蜜能给她好什么脸色,好半晌,见她不动便主动开口:“我听说佑楠最近回国了。”
是啊,钱佑楠回国了,还第一时间找了她。
透过玻璃的折射,封蜜看到自己身后那个一袭正装,站立得笔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的女人,嗤笑一声:“所以呢?”
当着她的面,上来没由来的就这么提到钱佑楠,封蜜光听着都替陶晨这个三儿觉得害臊,亏她说得出口。
被封蜜这么毫不留情面地一笑,陶晨面上不见丝毫生气的迹象:“你别这样,我们俩现在好歹是同事,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一直箭弩拔张的。”
继续不屑地嗤笑一声,封蜜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:“敢情你还指望用钱佑楠来修补我们的裂痕啊?”
七月天气热得很,又是刚吃完饭的中午,律所里一直开着空调,但外面的太阳火辣辣地透过玻璃照进来,封蜜只觉得凉意透到了自己的骨子里。
“我承认介入你们的感情是我对不起你,我知道我做错了,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联系,现在他回来了你们正好可以重新开始,我是真的祝福你们。”
陶晨压下自己的情绪,看着身前的封蜜努力心平气和地说。
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封蜜终于转过身来审视她:“几年不见,你这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地?非逼得我把午饭吐出来,穿一身白衣服就真以为自己是圣母白莲花了?”
比起之前,封蜜这几句话的措辞毫不掩饰,刺得陶晨的脸色一白。
“先不提钱佑楠那种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,我倒要谢谢你当了接盘侠。”
封蜜刻意拔高了自己的音调,听起来带了三分锐利,“你真以为这事儿是现在你把他推给我就能了结的?你不是号称是我的就都要抢走么,怎么?打算再从我手里抢男人一次?”
正午的阳光很是刺眼,封蜜整个人沐浴在金光下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怒气,出口咄咄逼人,让陶晨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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