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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鄢之居高临下朝他挑了挑眉,将最后一枚鸟蛋示威般在手中掂了掂。
树下的人对她的挑衅视若无睹,丝毫不见神情有变,不仅如此,她仿佛还在那双狭长的漆眸里看到一丝讽刺,这让洛鄢之心里窝火,当下便用了七八分力气将手中最后一枚鸟蛋朝他扔去。
祁丰楼再次寒着脸挥手一接,那枚鸟蛋完好无整的摊在手中。
他虽因三年前受重伤寒疾所致失了大半内力,但武功招式始终精于一身,洛鄢之的这点挑衅纯粹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。
“下来。”
他侧首看向前方,语气冷冷。
那下达命令式的语气让洛鄢之将下巴一昂,摆出不合作的态度,“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啊?”
“我让你下来。”
祁丰楼按捺怒意,沉声再道,而且他竟忘了称‘本王’而是直呼我。
洛鄢之懒散轻嗤一声,将头一歪,“我还偏不下来!”
祁丰楼眯了眯长眸,推着轮椅往树下靠近,一掌挥在树干上,洛鄢之坐在树枝上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震,猝不及防猛地掉落下树来,三丈高的距离,对没有身手的洛鄢之来说着实吓人,“啊!”
她惊呼一声挥着手扑腾而落……
没有预想中的跌倒在铁硬的土地上,而是落入了一个宽阔厚实在怀抱中,一股淡淡地草药香将她环绕,她睁开双眼,看到头顶一张深邃冷硬的脸,和一双狭长幽黑的眸子。
洛鄢之竟一时忘记了反应,呆愣愣地望着那双深眸。
就在她呆愣之际,祁丰楼淡淡地双手一抛,将她扔到地上,丝毫不管她会如何。
洛鄢之被摔到冷冰冰的地上,惊怒而起,用手指着他,“喂!
你干什么?会不会怜香惜玉啊,你要把我扔到地上刚才干嘛还假惺惺的接住我!”
真是莫名其妙,她拍拍身上沾的草泥。
她的竹篮子还被挂在树枝上摇摇晃晃,鸟蛋也没了,山楂也还没摘到,想想都一肚子气,怎么每次遇上这个男人就没好事。
“把野鸟蛋还给我。”
洛鄢之没好气的伸手。
祁丰楼摊开手掌,三枚麻灰扑扑的鸟蛋衬着那苍白的手掌心十分醒目,洛鄢之一看,正要上前一步伸手去抢,没想祁丰楼眼都没眨一下就将手掌一翻,将鸟蛋扔进梨树丛中,其中还有两只不小心摔破了,黄白相间的蛋液流了出来。
“你这个人……”
洛鄢之无语,清眸往上翻了翻,露出清澈的眼白,“算了,本姑娘懒得跟你缠。”
她转身,欲拔腿便走。
“站住。”
祁丰楼轻飘飘道。
洛鄢之转身,没什么好脸色道,“干什么啊?尊贵的丰、王、殿、下,我可没什么时间陪您在这儿消遣。”
她果然早已知道他的身份,如若不是别有动机还会是什么。
祁丰楼神情冷漠,“你为何在此。”
好笑,洛鄢之发现这个男人问话都不带疑问句式的,从来都是以命令式的威压让人不得不服从,上位者,有权有势所以习惯发号施令吗。
“怎么?这块地盘是你的吗?就你能来我不能来啊?”
她双手环在胸前,好整以暇挑眉道。
祁丰楼睨她一眼,淡声道,“你既知道本王身份,却不知这片梨花林是后宫禁地?”
后宫禁地?确实没听说过。
怎么每个皇帝都喜欢动不动设个禁地?不就是一片梨花林吗?有什么好禁的。
祁颜丘也是有神经病。
而这丰王?此番再见,不仅不思感谢她上次的救命之恩,反而态度更加恶劣,看来对于这些皇家的人,人情世故都是冷漠至极的。
算了,就只当救了只阿猫阿狗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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