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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飞上十八楼（第2页）

刚刚接起电话，祁寒枭看见自己眼前，怎么有个身影飞快飘了上去，那好像……是个人，好像是个没看清脸的小姑娘。

发觉到自己的发现，祁寒枭眉头轻佻，泄露他的情绪。

自己应当是眼花了，真是最近忙活这新能源汽车的事太累了，居然这种幻觉也能产生……

“喂，祁总，您怎么了？”

电话那边，白医生正在跟祁寒枭说着他奶奶孙桂芳老夫人的病情，可是电话那头却半天都没有声音，白医生试探性地出声询问。

“没事，你继续。”

祁寒枭醒了醒神，骨节修长的手拿着手机，继续打电话，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磁性。

“祁总，最近孙老夫人的病情又恶化，癌症晚期，恐怕撑不过这半个月，今日，我就是特地来跟您商讨一下这件事。”

白医生的话，语气平淡，但却字字都打在祁寒枭的心上。

闻言，祁寒枭拿着手机的手轻微一僵，一向平淡惯了的眸中难得地闪现出落寞。

“近些日子，孙老夫人吃不下任何东西，每日都在呕吐，我们也已经尽力了，但老夫人病情实在不见好转，经过慎重考虑，我们觉得可以实行安乐死，这样可以减轻病人的痛苦，征询一下您的意见。”

说话时，白医生的语气也有些落寞。

作为一名合格的白衣天使，不轻易放弃每一位病人的生命是最基本的素养准则。

但是这孙老夫人的病情实在太过严重，82岁高龄，又是个盲人，他们首席医师都对孙老夫人的癌症无能为力，所以与其让她如此痛苦的活在人间，倒还不如让她快快乐乐地死去。

这是他考虑了两宿，才做出的决定。

半晌，电话那头都没有声音，白医生听着寂静的微弱电流声，也是落寞地叹了一口气。

他知道祁寒枭的纠结，亲口放弃自己最亲近人的生命，谁都不想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终于，半晌，电话那头，祁寒枭才缓缓从嘴里吐出这四个字，情绪难懂。

“那……”

听到祁寒枭的话，白医生试着问，问他是否要做出决定，他们也好不继续浪费医疗资源。

“这两日，给你答复。”

祁寒枭的脸色平淡，万事都不动如山的神色，但是没人知道，他内心经历了多大的惊浪。

但到最后，祁寒枭只能给他这几个字。

“好，祁总您好好休息，我不打扰了。”

白医生挂断电话，留给祁寒枭足够的思索时间。

挂断电话，祁寒枭脑中思绪万千，抬头看着外边的夜空，已经挂上了几许微弱的星光，忽明忽暗，又像是马上就要灭掉一般。

屋内，陈晔早已经呼呼大睡，祁寒枭手搭在窗边的栏杆上，一头短发被晚风吹得有点点的凌乱，指节分明的手拿着电话靠在栏杆上，眼眸定定地盯着眼前的星空，像是能吞噬一切一般的深幽。

他奶奶，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，他真的忍不下心，去亲口结束她的生命。

自己父母早亡，大哥祁世宏自从自己奶奶把公司交给他后，就和他们彻底决裂，所以这个世界上，他就只有孙桂芳一个亲人了。

这两日，他再垂死挣扎一下，看能不能找到治愈自己奶奶病情的方法，治不好，也只能是天意……

祁寒枭从窗户边离开，点燃打火机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，手指间夹着的烟蒂闪出忽明忽暗的火光。

指尖将烟送到嘴边，吞云吐雾间，白烟氤氲了祁寒枭的模样，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好看，只是此刻有了薄雾的加持，妖孽得蛊惑人心，却又平添几分看不透的神秘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