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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十多年前废除的徭役又要开始啦!”
张德一怔,徭役——他还记得十几年前的徭役生生夺去了他爹的命,如今悲剧又要上演了么?他望着钟彩心的肚子,目光迷离起来。
张大娘的大声量引来附近几乎人家,小孩子都不懂得徭役是啥,歪着脑袋问自家爹娘,而在场的大人无不脸色有异。
“老婆子,这是谁告诉你的?别是哄人的吧。”
张大叔的声音一响起,大家纷纷响应。
“是啊,那可是死人的事……”
“不会的,老郭,要是真的你说咋办?呜呜,孩子还这么小……”
“张嫂子,啥情况你快说呀!”
张大娘理顺呼吸,沙哑着嗓子,“我听隔壁村走亲戚的人说的,她说她大姑嫂的儿子就在隆庆城做捕头,不久就要征收民夫修路,戍边,达令很快就要下来了!”
张大叔曾经经历过徭役之苦,知道这事非同小可,阻止了一众人的猜测抱怨,带着张大娘去里正家告知情况。
钟彩心看见张德想要跟着张大叔一起走,连忙拉着他的衣袖进屋,吩咐暖宝关上门,几人躲在屋里商量。
张德一直脸色发青,双手握成拳头,青筋暴露,坐下后仍然目光定定,很是吓人。
暖宝不知道徭役具体是做些啥,害怕的依靠在小婶婶怀里。
钟彩心拍着暖宝的背,对着大家说道:“别怕,这事也不知道真伪,不值得自己吓自己。”
顿了顿,又说:“若是真的,那也不怕。
之前我爹为了避徭役,曾请了官差吃饭,又舍了些钱财,最后也不用被征派。
而且,我记得若家里只有一男丁,那这户就不用出派壮丁,我们家不就是这情况吗?”
暖宝一听,快速问道:“那小叔叔和成毅哥哥都不用去?”
“照理说应该如此,但是有些贵人和富户为了逃避徭役,也会请人替代自己去,若请不到,那就给些官差好处……”
“然后官差就会抓平民?不管是否家中独子,只为了凑足人数?”
暖宝自顾自答出来,看到小婶婶点头,她身体颤抖起来。
仿佛像握着最后一根稻草,暖宝眼巴巴问道:“小婶婶还有其他法子么?”
钟彩心迟疑道:“有。
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秦成毅出声问。
“除非逃走。”
张德口舌发干,舔了舔秋天干燥的双唇,喃喃说道:“没用的,逃到哪儿都是雍国,逃跑只会被抓的更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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