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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人下意识的后退,避免卷入这场纷争。
那些爱惜名声的人,绝不会在这时候帮管尧源,因为那等于帮臭名远扬的柳子诚。
那些怕事的同样两不相帮,因为方运毕竟是方守业的侄子,据说还跟李文鹰大学士有一定的关系。
方运一席话,把柳子诚和管尧源及其死党孤立起来,彻底断了他们利用其他秀才打击他文名的可能。
管尧源好像一点都不生气,唉声叹息道:“方运,你真的误会了,我真不是孤立你,你是因为生于寒门,心中仇富仇官,以为我们这些士族一定会害你。
我承认我不该提柳子诚,我再一次郑重向你道歉。
唉,不怕你们笑话,我自己花这么多钱,就是想扬我文名。
方运不来,我想办法得到魁首,方运来了,我比谁都高兴,万一我举办的词会多出一首鸣州或者镇国词,那也有我的文名啊。”
方运道:“管兄好手段,无法孤立我,就要把我和士族对立。
我们寒门子弟从来不仇富,我们仇的是为富不仁!
你处处示弱很聪明,但我想问一个问题,你管尧源平时就是一个这么八面玲珑、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还口的谦谦君子吗?事有反常,必为妖!”
众人恍然大悟。
管尧源面色大变,下意识去看周围的人。
有的人躲避管尧源的目光,有的人面带冷笑,有的人轻轻摇头。
人人都知道管尧源平时虽然也算有礼,但却不像今天这般委曲求全,今天他却偏偏这样,无非是以退为进,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的人,要反衬出方运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小人。
高明鸿立刻怪腔怪调道:“我说你管大少今儿个怎么这么软,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道歉,那委屈的样子跟个小娘们似的,原来是另有所图。
也是,你和柳子诚都能共玩一个小妾,关系那么好,当然要为他报仇。”
众人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,两个秀才共妾说不上大丑事,可也绝对会有损文名。
管尧源死死咬着牙,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喝骂咽回肚子里,他知道,自己要是真的骂了,那么方运必然会趁机说他暴露本性。
管尧源怒道:“高明鸿,你怎能如此侮辱我?我若不是为了词会和文名委曲求全,早就跟你比斗战诗词!
我管尧源好说话,你们当我是软柿子捏?我现在骂柳子诚是畜生,你们满意了吗?”
管尧源身后一人突然讥笑道:“什么狗屁圣前双甲,不就是怕了吗!
怕我们的词超过你,怕你的文名不保,所以才故意把话题往柳子诚身上引。
否则管兄随口一说,你何至于反应这么大?你方双甲的胸襟呢?你方案首的气度呢?”
“严跃!
少说两句,方运不是这种人!”
管尧源低声呵斥,然后露出无奈之色。
盼儿道:“你们别说了。
千错万错都是盼儿的错,盼儿不该因为仰慕方双甲而逼他作词。
其实盼儿年纪大了,想找个好归宿,因为极爱方双甲的文名,就想嫁于他,无论是妻是妾都心甘情愿,但女人家终究面皮薄,所以就跟管公子说好,要是方双甲来了,就说我今夜将委身词会魁首,若是方双甲不来,此事不提。
没想到盼儿爱慕心切,却做了蠢事。”
盼儿说着,向方运微微屈膝万福,然后道:“望方公子垂怜,一切都是妾身的错,妾身不该非要公子作词的,妾身愿自罚三杯。”
严跃大叫:“这怎么行!
他方运明明就是怕被人比下去,所以才不敢作词,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爱才,甚至拒绝一位举人,可方运把你当猪狗,你何必为难自己!”
“严跃!”
管尧源低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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