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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纶更糊涂了,既然是六皇叔的女儿,就算是庶出,那也是千金之体,如何在这里被几个老奴和庶母凌辱?
那小丫头在风中瑟瑟发抖,秦纶见人已经救下了,无论真相如何,这毕竟是六皇叔的家事,自己寄人篱下,不可多管闲事。
便吩咐联珠把小丫头送回去,自己向几位姨娘行了礼,便回了阁楼。
入夜,秦纶刚睡下,便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叩门。
秦纶累了一天了,不想起来,便差卷草去看看是谁。
卷草刚一开门,只见一个穿着薄纱的小丫头便往里头硬闯,卷草急忙拦住她:“哎哎哎!
你是谁?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?”
联珠听见叫喊,连忙也披了一件衣服起来,只见是白天秦纶救下的那个丫头,便问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秦纶听见有脚步声,也只得起来。
秦纶刚披衣服出来,那丫头便“扑通”
一声跪在秦纶脚下,扯住秦纶的睡裤,哭道:“表姐救我!
表姐救我!”
秦纶被吓了一跳,也认出是白天那丫头,便叫联珠先扶她起来,再慢慢问话。
联珠扶那丫头坐下,秦纶命卷草掌灯看茶,卷草素日里畏寒,最怕起夜,见这么晚了,这丫头还不知分寸地前来打扰,便故意将茶盅重重地顿在桌上,甩脸色给她看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微弱的烛火下,秦纶才看清这丫头的长相:瓜子脸,两弯柳叶眉,一双含情目,嘴唇微薄,皮肤白皙,身材消瘦得只剩一把骨架。
那丫头还未开口,先抽抽搭搭起来:“我叫宋喜,是六皇叔的侍妾生的。”
秦纶暗暗称奇,既然是六皇叔的骨肉,如何在府中会落魄至此?
秦纶问道:“那你母亲是谁?”
宋喜垂下头道:“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,我未曾见过。
只听其他几位姨娘说,我娘出生不好,是府中的奴才。”
秦纶见宋喜襁褓之中母亲就去世了,着实可怜,便好言安慰道:“既然你是六皇叔的骨血,你娘便不是奴才,你不要听外人的闲言闲语。”
宋喜勉强点了点头,几次欲语还休,似乎有难言之隐。
秦纶继续问她:“你既然是六皇叔的孩子,那些下人如何敢这样欺负你?六皇叔都不管的吗?”
宋喜的头垂得低低的,咬着嘴唇不言语。
秦纶看了看联珠,联珠立刻过来拍了拍宋喜的肩膀道:“你既然深夜前来,又要我家小姐救你,你自然要先和我家小姐说出事情,不然她怎么救你呢,你说是不是?”
宋喜想了想还是不开口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卷草按捺不住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不说,那便回去吧,我们还要睡觉呢!”
“卷草!”
秦纶见卷草放肆了,厉声斥责道,“既然宋喜是六皇叔的女儿,她是主人你是客人,她是主子你是奴才,谁允许你说话这么放肆的?还不快跪下自己掌嘴!”
卷草赌气跪下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,对宋喜行了个大礼道:“卷草无礼!
还请宋喜小姐原谅。”
宋喜连忙请卷草起来,这才悠悠地发话道:“郡主有所不知,我母亲身份低微,当年能得我父亲的宠幸,我听说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一位府中故去的夫人。”
秦纶听宋喜说的这位已故的夫人倒有些像是自己的姑母秦朴,她仔细看了看宋喜的长相,确实也算是个美人,那她母亲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,便不露声色地继续仔细往下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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