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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日她留了纸条,是‘子母尸’,恐怕她又要生祸端。”
“‘子母尸’?也是那死书里记录的么?”
番离放下酒杯,轻轻的拔弄着炉内的炭火:“《玉春行》我只见过上半部,这‘子母尸’是什么,我真不知道,现在也查寻不到她的踪影,看来我得去见一个人。”
“见谁?”
陈峰好奇多于担心,番离饮完酒,推了碗筷:“一个故人,醉了,先歇息了。”
半夜时分,隔壁徐阿婆哭天喊地前来拍门,惊的陈夫人鞋都没穿好,一开门,徐阿婆扑倒在她怀中:“夫人,夫人,可得为我们做主啊!”
抽抽噎噎了半天,总算听了明白,徐家儿媳乔妹,一早出门买菜,晌午未归,来回路上寻了几次,都没见人影,原以为是回了城外娘家,可徐家儿前去找人,娘家人说并没回来,急煞徐婆婆整日未进水米,徐家儿去衙门报案,衙内刘大人说,青天白日,指不定是去哪处玩耍了,让回去等着,这都到了夜中,依然不见人影。
陈夫人扶住徐阿婆,话语有些责怪:“那大的身子了,怎能让她一人去市集?”
徐阿婆也懊恼不已,捶胸顿足:“怪我啊,怪我啊,那大夫说让她多走动,增加生产之象,平日里都有我或我儿陪着,今个儿小儿去了邻街帮忙,我在浆洗衣服走不开,就那么点脚程,怎想到就出了事啊!”
番离急步进了徐阿婆家,陈峰紧随其后,院里屋内陈设依旧,看不出异样。
徐家儿有些痴傻的在屋内寻来找去,应是觉得妻子只是调皮,与他躲着玩。
番离看的心中微酸,前几日两人还琴瑟恩爱,如今却生死未卜,陈峰见徐家儿犯了癔症,上前劈了一掌,让其昏睡过去。
调头出门,顺巷道往外走,出了清水巷,绕过一条小街,穿过玄武大道,再入一条窄巷,才进入市集,路程不远,但有好几处人迹稀少,若是早市时分,怕是看见的人更少了,在这样七弯八拐的巷子里,带走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,怕也不是难事。
“来回路上都无踪影,想必是被人掳了去。”
番离细细查看地上痕迹。
“身怀六甲的女子,怕是寻常方法带不走,番姑娘你看!
这有车轱辘印。”
“这轱辘印宽四寸,且是双轮,寻常百姓家不会用,这里属民宅区,没什么大富大贵之人,双轱辘印出现在此,的确不正常。”
番离赞许陈峰的细心观察。
陈峰起身看看四周,夜寂无声:“是这徐氏乔妹是与人有过结么?或者徐家儿与人有怨?”
番离吩咐陈峰:“应不是,布衣白丁,何来掳妻之恨。
你去玄武街衙报案,让他们来些人查探,看有无人见过这种马车经过。”
“好。”
陈峰应声而去。
番离听见远处有更夫经过,已是四更天,提了气,急步飞走,向天子城冲去。
城楼高耸,楼宇阁台,兵将卫士巡防踱步,穿梭天子城各个防卫处。
执了“尧”
字令,一路顺行,终也是在天瑶苑前慢了下来,多年末见,不知这里的主人可有变样?
城墙环宇中,鼓楼台的早更钟声传遍整个天子城。
天瑶苑的大门被人打开,鱼贯而出的人群拥簇着黄色锦衣男子,步声整齐,往朝堂走去。
番离躲在暗影里,看着华帝从面前经过,年华数载,容颜依旧,只是心已改。
天瑶苑的主人已经坐到了厅中榻上,乌发软身,眉眼未修饰,却是国色天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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