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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立春（第9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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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尖轻挑间，金箔在烛火下显出西夏文字"

鹰"

的暗纹。

崔白凑近细看，忽闻窗外传来枯枝断裂声。

沈知白反手掷出裁纸刀，刀锋钉穿窗纸的刹那，枢密院承旨张茂则的乌纱帽滚落在地，帽檐夹层飘出半张河北漕运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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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承旨夜访画院，莫不是要讨教水墨技法？"

沈知白指尖拂过画中孤舟，船头渔火突然映出张茂则惨白的脸。

张茂则踉跄后退："

下官...下官是来取明日雅集的《赏梅图》..."

话音未落，他怀中的密函突然自燃，青烟中浮现金明池楼船的轮廓。

崔白眼疾手快泼墨灭火，残片上"

戍时三刻"

的朱砂印与画中鹤唳时辰分毫不差。

**藏书阁·辰时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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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待诏可知《开元占经》有载——"

钦天监监正庞文礼的象牙笏板突然指向穹顶星图，"

岁星入太微垣，当有荧惑化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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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布满血丝的眼珠转向《春盘献瑞图》，"

这画中梅枝的走势，倒像极了三日前紫宸殿的剑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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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白将松烟墨锭在歙砚上轻叩三下："

监正大人夜观天象时，可曾注意北斗第七星旁的赤气？"

她展开连夜绘制的《璇玑玉衡图》，"

昨夜子时，那道赤气正落在金明池冰裂处。

"

庞文礼的胡须剧烈颤抖，手中《景佑遁甲符应经》哗啦落地。

书页翻卷间，沈知白看见夹着的血笺上写着："

正月丙寅，太白犯舆鬼。

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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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..."

她弯腰欲拾，却被庞文礼死死按住手腕，"

沈姑娘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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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监正的眼角渗出浊泪，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