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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永发知道自己倒卖的是军用物资,犯的是死罪,甚至全家都可能被牵连,因此锦衣卫一找上门就把他吓尿了,此时见到皇太子,除了求饶,他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。
朱慈烺不说话,只给田守信使了一个眼色。
田守信心领神会,迈步走出大堂。
他身后,四个锦衣卫拎着张永发出了大堂,扔在阶前。
“公公,饶命啊……”
张永发连连叩头。
田守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冷笑的说:“说吧,这些年,你跟着涂兴哲赚了多少黑心的银子?”
“……”
张永发支支吾吾不敢说。
“火药乃国之重器,私下倒卖已然是重罪,你居然还敢和涂兴哲勾结,贩卖军用火药,你是不是以为,我大明律就是一摆设,不能杀你的头,诛你的三族呢?”
见张永发如此不老实,田守信怒气上涌,大喝一声。
“饶命啊!”
张永发吓的魂飞魄散。
“饶命可以,你这几年赚的黑心钱,必须全部交出来!”
“好,我愿意交愿意交。”
听到有生机,交银子就可以免死,张永发喜极而泣。
田守信转身而走:“算你识相,三天之内交二十万两银子到京营衙门,有银子,免死!”
“啊?”
张永发大吃一惊,痛哭哀嚎起来:“公公,没有那么多啊……”
“没银子,你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吧!”
田守信的后半句话飘了过来。
张永发瘫在地上,捶胸顿地的哭了起来,二十万两银子,等于是要他倾家荡产甚至是要背上负债啊,但跟抄家灭族相比,已经算是很仁慈了。
四个锦衣卫围了上来,为首那人冷笑:“张掌柜,咱们走吧?”
为防止张永发逃跑或者起其他的心思,田守信派四名锦衣卫严加看管他。
……
田守信回到大堂之时,听见褚宪章正气愤的说:“涂兴哲胡作非为,你们作为管事,一句也没有劝过,今日还敢求饶?殿下,奴婢以为,不必听他们废话,拉出去全部杖毙得了。”
“饶命啊!”
几个管事惊恐的喊叫起来:“殿下明鉴,我们都劝过的。
但涂公公说,火药这东西本就是吓唬人的,做的再好也杀不了几个人,与其让那些丘八浪费,还不如咱们分了呢。”
朱慈烺不动声色,手指轻敲桌面,想着怎么处置涂兴哲?
如果涂兴哲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太监,他早就抄家杀人了,但涂兴哲是王德化的亲信,王德化掌握的东厂,是在京师之内和锦衣卫并列的第二支特殊力量,朱慈烺并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涂兴哲,而和王德化产生什么芥蒂。
虽然他是皇太子,王朝的储君,帝国的继承人,王德化只是一个太监、家奴,双方地位悬殊,他本不必顾忌。
但大明朝体制特殊,内廷司礼监在整个朝局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,尤其是在父皇对文官渐渐失去信心的情况下,内廷就越发的重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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