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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西平立马怒目瞪她。
“我明天撒网逮鱼给你煮鱼肉粥吃,你今晚没吃饱是吧”
隋玉讨好道。
隋良移开目光,他走到墙根下蹲着看月亮,今晚的月亮好圆。
赵西平想硬气地说不吃,但鱼已经逮回来了,说不吃到底是心虚,他索性不开口,直接回堂屋睡觉去了。
“良哥儿,我们也回屋睡觉。”
隋玉神采飞扬。
赵西平是个记仇的,因为隋玉故意气他的事,他连着几天没好好搭理过她,鱼也不逮了,一心忙着收黍子。
十亩黍子收完,青杆都砍倒运回去了,地里也空了。
赵西平领着隋玉跟隋良换块儿地去收豆子,骆驼留给两人,他去官府领了耕牛和农具回来,打算把黍子地犁一遍。
隋良个矮,在黄豆地里摘豆荚他有身高优势,隋玉不时蹲着,或是弯腰伏背,长时间保持那个姿势,不是腿麻就是腰疼。
还有个要命的地方就是太阳出来后,豆荚会晒得干硬,戳在手上一划就是条血痕。
摘着豆子,隋玉还要看着日头偏移的方向,到点了就赶回去做饭。
隋良还带了一兜豆虫回去喂鸡,青青黄黄的一大把,缠绕着蠕动在一起,隋玉多看一眼就觉得头皮要炸。
不过两只母鸡很喜欢,现在隋良成了它们最亲近的人,他只要在家,两只母鸡就守他身边刨土。
“良哥儿,给你姐夫送一囊水过去。”
隋玉拎着猪肠子进来,嘱咐说“送去了你就回来,别在外面转悠。”
隋良点头,他拿水囊灌水,灌满了就跑了。
灶里烧着火,隋玉先淘黍子蒸饭,她拎起泡在桶里的半幅猪肠子蹲院子里洗,这几天陆陆续续卖鱼又攒了些钱,她去布行扯了一尺的麻布,剩下的钱买了半幅猪肠子。
农活太重了,不好好吃顿荤肉她怕是身体要垮。
买回来的猪肠子已经洗过,但肉眼可见还有脏东西,隋玉用锹铲一锹草灰倒木盆里,她撸起袖子蹲下开搓,草灰去油去味,搓洗一遍冲一遍,臭猪屎就洗没了。
锅里的柴烧没了,隋玉进去添柴,又铲一锹草灰出来倒猪肠子上。
如此反复洗四遍,隋良送水回来,隋玉才将猪肠子丢锅里煮。
香料贵,隋玉没舍得买,她就买了一大坨姜,又沽二两浊酒,加上挖的野葱,一起丢锅里去腥。
“良哥儿,你来烧火。”
隋玉喊。
她腾出手拿出新买的布,对折后,她穿针引线将一片布缝一起,剪出个裆再继续缝,缝好后套上试了试,能将就着穿。
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的第一条内裤,隋玉庆幸流放的路上没来葵水,不然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兜。
锅里传出肉香味,隋玉将洗干净的四角裤搭晾衣绳上,她擦擦手进去揭开锅盖,切好的萝卜倒进去,萝卜熟了就能吃了。
地里等送饭的男人要饿晕过去了,赵西平实在是受不了了,他牵着耕牛扛着铁犁往回走。
“赵夫长,你家今儿可炖了好东西,香了一条巷子。”
巷头的孙大娘说。
赵西平板着的脸出现一道裂痕,他点点头继续走,离家近了,他也闻到了浓郁的肉香。
“从你娶了媳妇,你家烟囱里冒出来的烟都比别家香。”
杜小九打趣一句,他扬着下巴往西看,说“你家这个挺不错,看着不娇气,肯跟你下地干活,还天天忙着做饭。
不像钱夫长家里的,他娘在巷子里一天三骂。”
这个赵西平倒是不知情,他天天早出晚归,早上天不亮去地里了,晚上天不黑不回来,别说巷子里谁家吵架,就是谁家死了人他都不知道。
“开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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